如今钱仁凤还是“感觉自己很穷”。她最贵的一件衣服,是花了200元在镇上买的。脚上的皮鞋,花了几十元。
“我一无所知,就是很穷。”钱仁凤说。一提到与社会脱节,钱仁凤的脸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她说自己不知道该怎样向“一直生活在社会中的正常人”描述这种感受。
她刚出狱后烫过的短发,现在成了略带卷曲的披肩发;染过的头发也只余下一半的黄色。钱仁凤懒得花心思打理自己的外表,她的护肤品要么是侄子买的,要么是同事朋友送的。就连见男友,她也是素面朝天地出门。
工作近一年,钱仁凤认识了几个“值得深交的人”,但她仍然谨慎地不称她们为“朋友”。
2002年,幼儿园投毒案发生3天后,钱仁凤就“认罪”了。钱仁凤曾多次提到,当年她在接受警方调查期间,曾遭遇刑讯逼供,连续13个小时的讯问、在地上跪七八个小时、被皮鞋打脸。
这段经历,让她对小时候崇拜的警察感到恐惧。
但来到广州后,朋友给钱仁凤介绍了现在的男友。见面之后,钱仁凤才知道对方是派出所的协警——如果早知道,她可能就不会跟对方见面了。
与男友交往后,钱仁凤判断:每个职业里都会有好人有坏人。她每天都吃一个男友带来的苹果,这种水果,她曾经“‘在里面’想吃得要死都吃不到”。监狱的超市里不卖苹果,她一年能吃到苹果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你知道褚时健吗?”吃完苹果,她突然问道。
[责任编辑:郭碧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