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入10万镑
摄政公园附近有个清真寺,是不少来自海湾国家的游客做礼拜的地方。一些孩子经常在清真寺外要钱。摄制组称为“卢”的一名四岁男孩是其中之一。
卢与控制他的人住在埃塞克斯郡伊尔福德一幢租来的房子。在那里,摄制组拍到一辆宝马X5轿车停在屋外。一些孩子和大人进进出出这幢房子,其中包括伊万·罗什塔什、他的妻子斯泰拉和他们的女儿万达娜。这家人涉嫌骗取福利遭到调查。
摄制组后来前往罗什塔什的家乡,位于罗马尼亚北部的胡埃丁。当地土地登记文件显示,罗什塔什有两处住所、一幢是位于主路旁的豪华别墅,另一幢是位于小路旁的房子。在罗什塔什位于小路旁的那幢房子外,摄制组看到同一辆宝马X5轿车。
伦敦警方去年采取“诺曼行动”,打击奴役儿童的行为。在伊尔福德,警方在16处住所找到103名遭犯罪分子控制的未成年人。
罗马尼亚东南部小镇岑德雷伊只有1.5万人口,近年来建起不少豪华别墅,门前还经常出入挂英国车牌的崭新豪车。英国和罗马尼亚警方怀疑,这里是一些犯罪分子的老巢,他们靠贩卖儿童、唆使儿童犯罪发财。
经两国警方调查,岑德雷伊确实存在一个犯罪团伙。警方随后采取突袭行动,逮捕18人,起获大量武器和现金。该犯罪团伙涉嫌贩卖至少168名儿童至英国。这些孩子部分遭强行拐卖,部分是为父母还债,少数被狠心父母卖给犯罪团伙。
在伦敦,这些孩子得不到教育和医疗保健,被迫乞讨、扒窃、抢劫,弄不到钱就要挨打。
犯罪分子还利用这些孩子骗取高额福利。
英国警官科林·卡斯韦尔说,犯罪团伙成员坦言,一个孩子在英国乞讨、扒窃所得,加上福利,每年可以给犯罪团伙带来10万英镑收入(16万美元)。
团伙成员彼得里克·德勒古欣称,岑德雷伊所有人都知道英国福利制度有空子可钻,控制的孩子越多,赚的钱越多。“一些人一个月可以赚1万至1.3万英镑,”他说。
贫穷是症结
经调查,《全景》栏目组所拍儿童乞丐及其操纵者几乎都出自贫穷的罗姆人。
罗姆人又称吉卜赛人,是欧洲最大的少数族群,也是最贫穷的族群,以流浪生活闻名。2009年一项调查显示,保加利亚、捷克、葡萄牙、罗马尼亚和斯洛文尼亚等国家的罗姆人三分之一住在简陋的公寓或棚子里,没有暖气、热水,甚至没有电。
罗马尼亚等东欧国家是罗姆人的主要居住地。这些国家加入欧洲联盟后,更多罗姆人向西迁徙,进入西欧城市。因为与当地主流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罗姆人时常遭到居民排斥和歧视。罗姆人营地往往卫生状况极差。
因为贫穷,罗姆人更容易卷入犯罪。利维乌·蒂普里策长期关注贩卖儿童问题,拍摄讲述罗姆人生活的影片。他担心,如果不立即采取行动解救那些走上犯罪道路的罗姆人儿童,他们长大后会变成冷酷的罪犯。“这种虐待和剥削孩子的恶性循环将失去控制,”他说。
克丽丝廷·贝多在英国一家打击危害儿童犯罪的公益机构任负责人。她警告,那些被迫流落街头的孩子得不到教育,“长大后会以为犯罪是唯一或正常的谋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