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峡浅浅,明月弯弯。一封家书,一张船票,一生的相会。相煎倍觉离乱苦,近乡更知故乡甜。少小离家,如今你回来了。双手颤抖,你捧着的不是老兵的遗骨,一坛又一坛,却是满满的乡愁。”这是高秉涵得到的颁奖词。
面对满是沧桑的容颜,面对在一生颠沛流离过后一脸慈祥温和的老人,访谈竟不知从何开始。他的身世,他的故乡,他的娘亲,他的逃亡,他的义举,还是……这一些,从1998年,或者更早,即开始见诸报端,高秉涵的家国情怀、心路历程,被一遍遍讲述:望穿彼岸泣孤魂,乡愁百转漂泊心。只道岁月相思过,乍闻返乡鬓如银。莫问,莫问,归根,归根!
“举着奖杯,那时,您在想着什么吗?”俗套的提问。质朴的回答:“我想我娘。”老人说前晚节目播出后,他也接到家乡山东菏泽一位记者的类似提问。说完,老人突然停顿良久,才道:“这话问到了我的心坎里。”
经厦门漂泊到台湾 与老母永别
国共内战期间,1948年,13岁的高秉涵被迫离开母亲宋书玉,从山东菏泽逃命江南,历尽艰难,用了6个月,穿越6个省份,走了2000多公里,最后挤上了由厦门开往金门的班船,接着漂泊到台湾;再回首,悠悠66载岁月已飘然逝去,但悲未能见上娘亲最后一面。就在1979年,高秉涵委托美国的同学寄出第一封 “家书”,怎奈,造化弄人,当家书再三辗转寄达时,高秉涵娘亲已去世一年多。由此,娘亲,成了心头永远的痛。思乡,也成了一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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