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坝这么多人守着,怎么会出问题”
——村民范卸苟
除了武警官兵外,香溪大坝附近村庄的不少村民,也都一夜未眠。
“睡不着,也不能睡。”早上7点多,香溪镇香二村村民范卸苟红着眼睛,在香溪大坝上来回踱步,“16日大水跟大坝已经相平,我们很担心这次水要漫过来,一旦过了堤坝,下面的六七个村庄都要受灾。”
范卸苟的任务,就是排查堤坝的漏洞。
即使他穿着雨衣,深夜的几场大雨,也让他全身湿透。
“你看,这里堆了很多沙包,但因为存在缝隙,地势又比较低,还是有水渗过来,”范卸苟指着一个水坑,皱着眉头,“这里还要补一补,万一冲过来就麻烦了。”
直到天渐渐转亮,范卸苟才跑回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中间没有耽搁一分钟,又跑回大坝继续巡逻。仅范卸苟,一整晚就发现了漏洞20多个。
6月19日晚到6月20日凌晨,香二村共有十五六个村民在大坝上巡查。“不止我们村子,香一村、香三村等六七个村庄,都派人在这边驻守。”范卸苟笑着说,“昨晚的大坝可热闹了,这么多人守着,怎么会出问题?”
昨天洪峰过后,香溪水位漫过大坝,但离垫高的沙包,还有六七十厘米的距离。
“谁说我们90后都是娇生惯养的人”
——武警战士余文文
昨天上午7点左右,记者来到香溪大坝。香溪里的水,已经跟堤坝相平,一些地势较低的路段,如果不是有一层高达70多厘米的沙包堵着,溪水将漫过大坝。
出生于1985年的盛鑫是参与加高堤坝抢险工作的武警官兵之一。
从6月19日下午2点开始,武警金华支队调派550名官兵赶赴兰溪抗洪一线,盛鑫就加入了救援工作。
装沙包、扛沙包、堆沙包……从踏上堤坝开始,盛鑫就一直重复着这些工作。
“没有合过眼,已经干得麻木了。”盛鑫说,大家都是拎起沙包就埋头往前走,沙包重100斤左右,因为重复着往肩上抬的动作,手指伸直都感觉很痛。
在这支队伍中,有不少都是90后。出生于1992年的余文文个子小小的,去年12月份,他当上了一名武警战士,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抢险任务,印象特别深刻。
“衣服湿了好几次,鞋子泡在水里,都已经脱皮了。”跟记者交流时,余文文都眯着眼睛,一脸疲惫,“要是屁股碰到沙包,就睡着了,这一点都不夸张,我们是站着都能睡着。”不过,100斤重的沙包,余文文还是一把就甩到了肩膀上。
“战士们都很不容易,昨晚真的是不眠之夜。”武警金华支队副支队长武健说,“我们要加高堤坝,平均垫高了70厘米左右,地势低的路段,垫高了1米多,到早上6点左右,才完成对2500米堤坝加高的任务。”
除了加高堤坝外,晚上,他们还要对堤坝进行实时监控。“如果发现有水漏过来,我们就要用黄泥土把漏洞封住,下着大雨,我们还是来来回回观察。”
直到记者采访结束离开时,武警官兵的身影还在大坝上忙碌着。(记者 朱丽珍 杜羽丰 特约记者 徐佩玲 陶玉其)
他抱起怀孕的老婆就跑
兰溪洪水围城,13万人大转移
昨天早上8点,兰溪市香溪镇岩山中学的一个教室里,82岁的洲上村村民章春喜端着一杯温开水,将一颗白色药丸服了下去,这是治疗他多年风湿的止痛药。
“村里进水4天了,一直没有出来,昨天一出来,这里就有医生来给我检查,还开了药。”章春喜摸摸自己的膝盖说,“吃了药就没那么疼了。”
昨天早上8点,兰江洪峰汹涌而至,最高水位一度达33.75米,而在此之前的6月19日,兰溪市防汛防旱指挥部下达了《人员转移令》,对低洼危险区域人员进行转移工作,要求当晚8时完成,涉及女埠街道、赤溪街道、香溪镇等多个村镇,共转移13万人。
一着急,她抓了手机就走
章春喜是6月19日晚上8点多撤出的,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他的侄女——38岁的汪连娥。
“我上午就听说要转移,可也没当回事,觉得不会这么厉害。”汪连娥一个白天都在清理房子,用水冲洗屋里的泥沙,把冰箱、洗衣机、电视等家电往2楼搬。
磨磨蹭蹭到了晚上,村里催促大家转移的小喇叭越来越响,“村里的干部还上门来,说晚上一定要撤,我出去一看,不对劲啊,水一个劲得往上涨,已经有70多厘米了。”
更让汪连娥害怕的是,家里也变得黑乎乎一片,“屋里的4根蜡烛都用光了。”
汪连娥一着急,什么也没带,就抓了个手机出来,“出门的时候慌里慌张的,脚还绊了下桌子,刮了个大口子。”章春喜指指右脚大拇指,那上面贴着一个创可贴,是来到岩山中学后,这里的武警官兵给她的。
章春喜事后才知道,他和侄女是村里最后一批撤出来的,“太着急了,连件衣服都没拿,毯子这还是这里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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