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到当今的民主党菅直人内阁,内和小泽(一郎)派纠缠恶斗,外有接受外国献金的丑闻曝光,政治声望低落之际迅即面临“三合一”灾难。然而,震灾之后倾全力救城市,却疏略了海啸重创的是奥羽(东北地方)沿海的城镇、渔村,导致哀鸿遍野、救援迟缓的现象宛如烽火再临。更严重的是,针对福岛县核一厂氢爆、辐射外泄的骇人场景,东京电力公司和菅政权都误判情势,以致整座核电厂几变为恶灵古堡,不但日本人惶惶不可终日,举世也闻核色变、草木皆兵。又由于菅政权此际专注于核灾处理,遂置奥羽地区的灾民于饥寒交迫、流离失所的窘境,堂堂一个富庶丰饶的国家,竟有著类似第三世界的画面,何其辛酸、讽刺!
可以说,当日本社会一片祥和安逸之状时,上位的政治人物极可能但知权斗、急于利益分赃,然后天灾从天而降,人祸由此溢出,致使生灵涂炭。日本人守法、有序、节制、温驯固然有其物之哀、武士道的传承,但不该被单一刻板化,否则幕末有识之士如何攘臂而起?战后,激于反战、反美理念投入安保斗争、全共斗的知识青年又为何因?更值留意的是,安保斗争、全共斗最激越的五六十年代,上位的岸信介、池田勇人、佐藤荣作都是大开大合、积极有为的总理大臣;反之,整个平成岁月(尤其是进入新世纪以后)除了小泉纯一郎曾掀起改革风,安倍晋三、福本康夫、麻生太郎、鸠山由纪夫到菅直人,尽如纸片人般不堪,而对映于社会,则是对政治普遍冷漠、异议抗争力道羸弱。所以值此世纪灾难,日本能否重生再起,爱国力量固不可少,但批判的异议力量能否茁壮,也是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