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德国《焦点》杂志古德隆·多梅泰特女士。
达赖喇嘛的分裂主义主张和行为并没有改变
记者:中国最近几十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不应该承认达赖喇嘛本人也发生了变化?他不是想去恢复西藏封建的政教合一的农奴制度。贵方这样对达赖喇嘛极度的不信任和猜疑,原因是什么?指责达赖喇嘛在搞分裂祖国的活动,说2008年拉萨骚乱幕后的煽动者或者主谋就是达赖喇嘛,中方有什么证据吗?达赖喇嘛强调要有一个真正的自治,并不是要分裂祖国,而且他在劝阻或约束一些有暴力倾向的年轻人。
朱维群:您刚才肯定了中国这些年包括西藏在内发生了巨变,承认了达赖喇嘛代表的旧西藏实行的是封建农奴制,我想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观点一致。但是我们有不一致的地方,就是您认为达赖喇嘛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但是我认为他没有本质性的变化。首先我要重复地讲,达赖喇嘛当初为什么跑出去?1959年他跑出去是因为他反对西藏的民主改革。实际上,当时中央为了照顾西藏上层的利益,已经明确把民主改革往后再推迟,而且要征求达赖喇嘛的同意。但是达赖喇嘛为了旧西藏的封建农奴制度永远不变,宁可发动武装叛乱。
达赖喇嘛叛逃出去以后,从1959年一直到整个60年代,在某些西方国家的支持下,对我们的边境地区进行了长达十多年之久的武装、流血的骚扰。这个事实,我希望有些朋友不要忘记,或者故意抹杀。到了70年代末,由于他的捣乱破坏、武装骚扰屡遭失败,也由于国际形势发生了变化,达赖喇嘛声称不搞“西藏独立”了,改行“中间道路”了。但是他的“中间道路”仍然是“半独立”,“变相独立”,本质上仍然是“西藏独立”那一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这一点早在80年代初我们中央领导同志接见达赖喇嘛派回国内的参观团的时候,就已经明确指出。近几年我和我的同事们在许多场合多次解释,为什么说“中间道路”本质还是“西藏独立”。
中央对达赖喇嘛一直是留有出路的,他叛乱出逃之后,中央把他人大副委员长的职务一直保持到1964年。70年代末80年代初,当达赖喇嘛表示愿意和中央接触商谈的时候,中央领导和有关部门又开始了和他的接触。但是,达赖喇嘛这些人完全辜负了中央的好意。一是公然向中央提出了所谓的“大藏区”、“高度自治”,二是在西藏策划了一系列的分裂主义活动和“打、砸、抢、烧”犯罪活动,在1987年、1988年、1989年这种活动达到高峰,导致拉萨1989年不得不实施戒严。从去年3月14日事件发生,到北京奥运会结束,他们的这种捣乱破坏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去年之所以达到一个新的高峰,很清楚,就是企图以绑架奥运会为要挟,迫使中央在所谓“实质性问题”上对他作出让步。但是他们的这个图谋,众所周知,完全破产。三是在搞乱藏区没有效果的情况下,达赖喇嘛在国际上到处去进行所谓的“访问”,蓄意使中国和有关国家关系产生紧张。我们希望达赖喇嘛发生您所说的“变化”。但是,这种变化不应该仅仅是口头上的,而应该是实际的。我们始终没有看到这种变化。
至于您刚才问到拉萨发生“打、砸、抢、烧”事件,说是达赖喇嘛策划的有什么证据?我认为事实是很清楚的。第一,这个分裂主义集团包括所谓“流亡政府”的存在,本身就是违反中国法律的,本身就是动乱的根源。第二,从2007年开始,也就是在我们筹备奥运会期间,达赖集团特别是它的“藏青会”等极端组织策划了一系列扰乱西藏的计划,其中包括所谓的“西藏人民大起义计划”。后来在拉萨发生的很多暴力犯罪事件,都和“西藏人民大起义计划”有着密切的联系。第三,达赖喇嘛虽然很注意把自己的手洗干净,但他还是按捺不住,多次公开讲话,对“3·14事件”中少数人的暴力犯罪活动给予支持,企图煽动更大的事件。比如他曾经这样说,无论藏人在何时何地做何事,都不会要求他们停下来。比如他多次散布,说拉萨的“打、砸、抢、烧”事件是中国当局、中国军队干的,嫁祸于藏族。一直到今年4月24日他在美国还造这个谣。再比如,去年4月6日,达赖喇嘛在接受《亚洲周刊》采访的时候声称,“拉萨大部分被烧的汉人商店,是有从事卖淫活动的场所,是有妓女的场所。”把人家商店烧了还诬蔑人家是妓院,把人家人烧死了,还诬蔑人家是妓女。有一个商店被坏分子一把火烧死了5个女孩子,都是18、19岁的青年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藏族,达赖喇嘛有什么证据说她们是妓女?这像是一个佛陀弟子说的话吗?像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说的话吗?我这里仅仅列举了达赖喇嘛很少一部分言论,但从这些言论可以看出,达赖喇嘛到底是在灭火,还是在火上浇油?是在约束暴力,还是在鼓吹、纵容暴力?
中国人绝不允许外国干涉我国内政
记者:如果中方如此肯定达赖喇嘛和他的一些支持者是去年“3·14”事件背后主谋,那为什么中国不能请一些国际人士去搜集相关的证据。如果来龙去脉搞清楚的话,国际社会一些人的猜疑,不就可以打消了吗?
朱维群:我理解您提出这个问题出于好意。但是,我们中国人办事有一个原则,就是我们的内政不受外国的干预,包括外国人,也包括外国的机构。西藏的事情纯属中国的内政。我们会向外国朋友介绍有关的情况,解释有关的问题,包括请您到西藏去采访,但是我们不会允许外国人、外国机构来插手,干涉我们内政,在中国事务上充当什么中间人,充当什么道义的执行者。中国人站起来已经60年了,事实证明了我们中国人完全有能力解决好我们内部的一切事务。外国人插手中国内部事务,给中国人带来了什么?我想大家都非常清楚。我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1840年以后的100多年当中,中国是帝国主义列强侵略的受害者。受害者的感受和加害者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在中国人心目中,外国干预者的道义形象并不如同他们自己想像的那般美好。
记者:不好意思,我并不是要质疑中国处理自己内政的事务的能力,我只是想说,是不是可以借助国际上的一些机会,让大家能够对达赖喇嘛去神圣化,揭开他身上神秘的面纱。在西方很多国家,达赖喇嘛拥有非常多的同情者。
朱维群:我知道一些外国人和外国机构十分热烈、十分迫切地想介入到我们和达赖喇嘛的关系中来,介入到所谓的“西藏问题”中来。我再次说,没有这个必要和可能性。
至于说达赖喇嘛在一些国家有众多的所谓“同情者”,这是这些国家的当政者和新闻媒体自己造成的。大家可以回顾一下,在1989年以前,达赖喇嘛在西方有多少支持者和同情者?甚至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喇嘛?达赖喇嘛是被西方一些人作为整治中国的工具而抬高的。包括授予他“诺贝尔和平奖”,实际上是1989年西方国家“制裁”中国的行动的一部分。
但是,这种状态一旦形成了以后,想要改变这种状态就有点麻烦了,这就给有关国家后来发展同中国的关系带来了一个很不利的因素。当这些国家当政者认识到需要改善与中国关系时,却不能不受到达赖喇嘛“同情者”的牵制。这个问题是这些国家自己造成的。希望有些国家从中汲取一些教训。
我们并不想把西藏的门对世界关上,西藏作为中国的一部分,它的门应该是向世界敞开的。我们欢迎大家到西藏来旅游,来帮助建设,来进行采访,但是我们任何时候都不会欢迎外国人到我们这里来指手划脚。我举一个例子。不久前我会见一个国家的政要,他说:我们向中国索要十几个关于“3·14”事件以后被捕者下落的个案,而中国只提供了少数几个,我们感到很不满意。我告诉这位朋友:中国是一个主权国家,我们没有义务向外国提供属于我们主权范围内的刑事案件的处理情况。我们之所以向你们提供了若干个案,是因为我们两国关系不错,而不是因为我们负有这种义务和责任。我告诉他,如果由我来决定这个事情,我一个都不提供!
记者:您可能知道,中国的威望因为西藏的问题已经受到损害,西藏很长一段时间是封闭的,不允许我们记者自由前往去采访。您不想利用这个良机,向世界的舆论公布您对某国要人所要求的个案的调查结果?
朱维群:向某国政要提供几个个案情况,是看在两国关系不错的份儿上。但是提供什么、提供多少、什么时候提供,乃至最后提供不提供,这都是我们主权范围内的事情。在主权范围内,哪些事情做,哪些事情不做,一个最根本的原则,就是要符合我们中国的利益。您刚才说到的,我们西藏对于外国新闻媒体一段时间以来实行封闭。其实只是加强一些管理措施,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关过门,“3·14”以来始终有外国记者经过允许到西藏去采访。现在,我们正安排越来越多的外国记者去西藏,包括您在内。但是西藏的门开多大,说到底,我们要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从西藏稳定、发展的需要出发。中国三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曹操先生讲过一句很重要的话: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我们当然希望更多的外国朋友了解西藏,也希望外国媒体说我们的好话。但是,多说几句好话、少说几句好话毕竟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利益不能受到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