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听说台湾人很温文儒雅,这次看见你果然如此。”小岩的姐夫以包公判案般浑厚、洪亮的口气对我说,他若没有面带豪爽、稚气的笑容,我还真疑惑他是在凶什么?小岩的姐夫是个标准的东北汉子,坐在椅子上抬头挺胸,站起来,感觉身长无限向上延伸,我估计有190公分以上,身材相当壮硕,五官长得像洪金宝,讲没几句话就被自己铺得梗逗得哈哈大笑,完全没在理会我是不是听得懂他急促的东北腔调以及方言,我虽然有些话听不太懂,但也跟着他大笑的节奏一起哈哈大笑,他看着我笑,以为我懂他的笑点,又笑得更放肆了。
一个晚上我们一群人就是吃饭、喝酒、大笑,尽管里面有60%的笑点我不懂,但我告诉自己:“跟着笑就对了!”不过也因为如此,我感到他们并没有把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当外人,反倒像是与认识很久的老友把酒言欢,这让我觉得非常温暖,尽管当下身处在零度以下的黑龙江。
隔天,岩家人带我出门逛逛。安达是著名的“牛城”,有着一条中国最长的街“牛街”,道路两旁都是各种不同风格与姿态的石牛雕塑,岩爸自豪地说:“安达是乳牛之乡!”我能感受他爱这块土地的情感之浓厚,因为有次他默默扛着梯子,去房间的高柜里取出一本安达纪念年历,在里头每个月都有不同的石牛照片与详细叙述,他说:“这很珍贵,一出版我就去抢,以后一定升值。”说完以后,又小心翼翼地封好,上梯子慎重地将年历归放原处,我觉得那本年历基本上可以算是小岩家的传家宝吧。
离别之夜,岩姐姐与姐夫到家用餐,带了一堆好菜与隔天要让我带上火车的食物,其实就是一大包零食、饼干与饮料,但我突如其来接受到这些惊喜礼物还是觉得很感恩,觉得自己被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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